杭州70年商业简史 | 大事记 ①

编者按：城市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商业是城市的守望者。重温它们的生长故事，可为这座城和生活在城市中的人，呈现“不思议”的体验与独家记忆。

正值新中国成立70周年节点，赢商网全国19城联动，特别推出《70年城市商业变迁史》大型专题，此为杭州总篇。

10月23-25日，在深圳举行由赢商网主办的《2019年中国体验式商业发展论坛》上，将开设“70年城市商业变迁史”特辑。

“钱塘自古繁华”，千余年来川泽沃衍，有海陆之饶；珍异所聚，商贾并凑。后随江南大运河通航，杭州商业初露锋芒。不仅造就了一批如张小泉剪刀（崇祯年间）、楼外楼菜馆（道光二十八年）、毛源昌眼镜（同治元年）等声名古今的名品名店，并于清末响应全国“劝工场”热，开办了浙江省城杭州的“第一劝工场”注解①。

据史料记载，第一劝工场规模狭窄，门小檐低，几间矮屋，逼仄如“蜂巢”，“只可栖鸽，不可以居人，更难以劝工”，看上去更像是一种对上级的敷衍；但不久，人们就从全国兴办的“劝工”与“陈列”看到了好处，开始张罗各种商品陈列馆。民国7年，在迎紫路（今解放路）、吴山路交叉口正式成立商品陈列馆并附设劝工场。

至此，杭州踏上了城市发展过程中的现代文明建设征程。在许多城市学家眼中，中国城市的“现代文明”起始于功业场（劝工场）的设立。

《杭州商业志》有记载，陈列商品向全省各埠及海外华侨征集，展出不收费用。附设劝工场房屋则按等级出租，接受厂商设店营业，主要经营绸缎棉布、杂货国药、烟酒食品、土特产、化妆品、钟表眼镜、文具等。因开业盛况空前，申请进场营业厂商日趋踊跃，民国17年再次扩建，并于当年12月1日竣工，更名国货陈列馆。

　　△国货陈列馆（现解百前身）

“尤其元旦至农历正月十八，新市场各商店联合举行新春会，往往以陈列馆为中心”。民国时曾任浙江民政厅厅长的阮毅成先生在其所著书籍《三句不离本杭》回忆起少时逛街购物的情形，烟花爆竹，夜夜不断，“肩摩趾接，无一隙地”，往昔的热闹景象似仍历历在目。

后经抗日战争，杭州商业曾一度萧条，大商店（可以理解为“百货店”）月平均销售额比战前下降50%左右。此状况一直持续到抗战胜利初期，百货店因受通货膨胀、补货困难等影响而倒闭者不少，有的则转向经营小百货摊铺。据《东南日报》登载：1947年杭州市区10月份倒闭的百货企业有24家。此后，百货经营未有起色。至1949年年杭州解放前夕，有大小百货店180家。

1949年5月3日，解放军六十二师翻越五云山抢占下钱塘江大桥，杭州解放了。见证了这一历史时刻的耄耋吴老回忆起当时情景，还是会略显激动脱口而出：“解放军进城了，我们解放了！”

　　　△杭州解放

结束了动乱与不安的杭州，才算正式搭上新中国成立70周年商业变迁列车，沿途历经各色风景。

△赢商网制图

从1949年到1989年的整整40年，杭州商业经历了从商品匮乏到逐步丰富的阶段，也是社会主义商业从开始建立到发展完善的阶段。途中（20世纪80年代中期）迎来新中国百货行业的首个“黄金期”，据不完全统计数据，当时全国有25个大商场，17000多个百货零售店。也是在那个时候，杭州的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有了极大的跨越。从早前的每年几个亿增长，到了当年10亿的跨度，增幅达131.7%。

　　△20世纪80年代杭州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呈现指数增长（来源：杭州统计年鉴）

“80年代末的商业正处在一个从原来的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的阶段。”杭州百年企业解百集团董事长童民强在接受《赢商网》采访时谈及，“商品供小于求，整体市场需求急剧增长。”受逐渐浓厚的杭州商业氛围熏陶。到了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以杭州解百、杭州百大、杭州大厦、供销大厦、国大百货、工联商厦、天工艺苑、景福百货、华侨商厦、新天龙商厦为代表的商业项目开启了杭州“十大商场”时代。

时间滚轴继续前行，国营商业“市场经济”的气息变得浓郁起来：杭州大厦兼并新天龙商厦；武林银泰开业；供销大厦改组…同时，连锁超市呈现强势发展。1998年末，市区连锁经营企业达30个，连锁门店412家，比上年末增加102个；销售额16亿元，比上年增长33%，相当于又开出两个百大。杭州已逐步形成以大型商场为中心，专业市场为特色，其他商业网点相配套的商业格局。

2001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杭州有了第一家星巴克；2003年，淘宝网于马云公寓内创立；2004年，LV落户杭州大厦；2009年，阿里举办首届“双十一”；随后，包括华润、凯德、宝龙、万达、龙湖、永旺等全国乃至全球知名连锁商业地产企业都在杭州开设了首店，杭州迎来有史以来第一次大规模的“商业”大开发，也开始从单一的武林商业中心走向多商业中心时代。

期间，互联网独角兽——阿里巴巴突围而出。从此，烟雨杭州又多了一重身份——电商之都。

　　△2018年阿里巴巴双十一狂欢

2012年，天猫“双十一”营收首次破百万，达191亿元；到去年，“双十一”营收已达2135亿元。如今，杭州电商已经超越传统定义，迅速成为创业创新中心。双创时代下的杭州，是一座装上了创新发条的活力之城。

如今，包括嘉里、恒隆、新鸿基、新世界等优质港资商业纷纷抢滩；又逢“后峰会、前亚运”的历史机遇和“大湾区”建设的战略发展机遇。杭州无论是在硬实力还是软实力上，都处在一个急速发展的轨道上。

列车缓缓向前，杭州商业也将因此更加精彩。

杭州商业大事记：

1949—1953年：国民经济进入恢复时期

1949年5月，杭州解放。同年，国货陈列馆由杭州市贸易总公司接管，更名为“百货公司”，是杭州市最早建立的国营零售商店；

1950年5月，中国百货公司浙江省公司第一门市部成立（即今解百）；

1953—1978年：计划经济下的曲折发展

1953年，国家对粮油实行统购统销，接着棉布也凭票供应；

1958年，陈列馆几经易手，多次被更名，直至此时，正式命名杭州解放路百货商店。并以“大”和“全”成为杭州及浙江省商店的头块牌子，被称为“浙江第一店”；

1959年国庆，杭州解放路百货商店的供应品种已由原来的6000余种增加到2万余种；

1978年国庆前夕，由周思来总理生前亲自批准建设的杭州剧院建成了；

1978—1992年：新中国百货行业迎来第一个“黄金期”，杭州掀起“十大商场”时代

1978年，改革开放，开始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转轨；

1985年上下，新中国百货行业迎来第一个“黄金期”；

1985年，解百销售额突破亿元大关（11173万元）；

1985年，杭州大厦前身——杭州工业大厦动身兴建；

1988年，全民经商潮背景下，因价格双轨制、“倒爷”，计划经济下的流通体系彻底崩溃，此后的价格闯关失败，物价失控，经济陷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失控；

1988年，杭州工业大厦正式更名为杭州大厦，并对外对外营业，主要是工艺品展销中心；

1989年5月，以熊启放为团长的台湾大型贸易投资商务考察团一行73人，到杭州进行商务投资考察；

1989年12月14日，全市食盐、食糖、火柴、肥皂敞开供应；

1990年，解百新营业大楼竣工，层高8米；

1991年，全国销售过亿元的百货商店有94家；

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杭州“十大商场”应运而生；

1992—2000年：杭州逐步形成以大型商场为中心，专业市场为特色，其他商业网点想配套的商业布局

1992年，市场经济体制建立，国家允许外资进入特定地区特定领域的零售市场；

1992年，邓小平南巡，坚定改革开放道路；

1993年8月23日，“天目药业”股票在上交所挂牌交易，这是杭州首家上市公司；

1993年，杭州大厦重装开业，主楼30层，成为当时杭州市最高的建筑；

1994年1月10日，“万向钱潮”股票在深交所上市；

1994年1月14日，“杭州解百”股票在上交所上市；

1995—1997：杭州大厦确立企业口号，首次提出“生活、购物、享受”，商场改头换面，从十大商场排行老九跻身前三；

1996年：解百组建集团；

1997年，解百投资4个亿，建设新世纪商厦；

1998年，杭州大厦兼井了新天龙商厦；

1998年，武林银泰开业；

2000—2009年：电商启蒙

2000年末，网易正式推出网易商城；

2001年12月，中国加入世贸组织；

2001年，杭州有了第一家星巴克；

2002年，国务院通过了我国第一个信息化发展规划《国民经济和社会信息化专项规划》；

2002年8月1日，《电子商务监督管理暂行办法》正式实施，为以后电子商务产业发展“有法可依”奠定了基础；

2003年5月，购物网站淘宝网于马云公寓内创立；

2004年12月11日，按照加入WTO时的承诺，中国零售业从此将全面开放；

2004年，浙江首家LV落户杭州大厦B座；

2005年，嘉里建设以24.6亿竟得浙江大学湖滨校区地块，两年后，西湖的第一高楼——湖滨校区3号楼爆破，浙大湖滨校区从此成为历史；

2005年，阿里巴巴显露中国电商市场老大资历；

2005年，中国互联网分水岭，新浪、搜狐、网易中国互联网的老三强让位于新三强BAT；

2009-2012年：杭州开启购物中心时代，电商之都显山露水

2009年，阿里举办首届“双十一”购物狂欢节；

2010年1月，古墩路印象城开业；

2010年4月，杭州万象城开业，开启杭州购物中心时代；

2010年9月，杭州百联奥特莱斯广场开业；

2011年10月，湖滨银泰in77 A区开业；

2012年末，杭州地铁1号线正式运行，开启了杭州的地铁时代；

2012年初始，马云与王健林约下了一场1个亿的豪赌，截止2022年，电商在中国零售市场份额占不到50%，马云就给王健林1个亿，反之王健林给马云1个亿；

2012年，天猫“双十一”营收破百亿，达191亿元；

2012—2016年：商业综合体掀起开业潮，杭州开始走向多商业中心时代

2012年8月，杭州商旅正筹划本公司与杭州大厦的重大资产重组事项；

2013年1月，解百拟购杭州大厦60%股权；

2013年，银泰与阿里合作，先后推出银泰宝、喵货、喵街、喵货等一系线上线下融合的产品；

2013年4月，湖滨银泰in77C区开业；

2013年5月，西溪印象城开业；

2014年3月，阿里入股银泰，持股比例不低于25％；

2014年6月，杭州天虹购物中心开业；

2014年8月，杭州解百与杭州大厦完成重大资产重组；

2014年9月，湖滨银泰in77B区开业；

2014年11月，杭州首家宝龙广场于下沙开业；

2014年12月，杭州首家万达广场开业（杭州拱墅万达广场）；

2015年5月，阿里CEO张勇成为银泰商业董事会主席；

2015年6月，银泰商业宣布将与阿里巴巴集团全面融合；

2015年7月，阿里巴巴持有银泰商业32％股权，成为单一最大股东；

2015年9月，龙湖首进杭州，金沙天街开业；

2015年11月，日本零售巨头永旺梦乐城杭州首店永旺梦乐城杭州良渚新城开业；

2016年——至今：商业进入多元化阶段，深化探索数字经济发展

2016年3月，网易考拉海购正式上线；

2016年9月，G20峰会于中国杭州召开；

2016年10月，马云在阿里云栖大会上提出“新零售”；

2016年11月，杭州嘉里中心开业；

2017年1月，阿里成为银泰商业的控股股东；

2017年4月，凯德集团打造的全球第6座来福士——杭州来福士中心分期开业；

2017年5月，银泰商业退市，被阿里私有化；

2017年5月，国大城市广场重装开业；

2017年6月，杭州首个艺术购物中心远洋乐堤港开业；

2017年12月，湖滨银泰in77D区开业；

2018年4月，阿里打造的亲橙里购物中心开业；

2018年4月，余之城开业；

2018年5月，恒隆107亿拿下杭州百井坊地块；

2018年6月，杭州首座万象汇开业；

2018年8月，央企中粮集团布局浙江的第一座全业态综合体——杭州大悦城开业；

2018年12月，湖滨银泰in77E区开业；

2019年1月，工联CC购物中心重装开业；

2019年7月，新世界以近98亿元摘得杭州望江商住地；

2019年8月，新鸿基&平安以132.6亿拿下杭州江河汇，成为继嘉里、恒隆、新世界之后，第四家在杭州拿地开发商业地产的港企；开启杭州高端商业新格局。

注解①何谓劝业场？曾有清朝亲王题词曰:“劝善胞與，业精于勤。商务发达。场益增断” .即规劝大家努力工作发展事业的意思。大约是最早的商业大卖场。

参考文献：

《杭州商业志》1996年 浙江大学出版社出版

《杭州市志》1988——2005第一卷

《杭州第二商业志》1996年 杭州出版社出版

《建国初期杭州市社会经济的研究》

《杭州百货老字号》杭州市档案局（馆）编

《受伤的“东方日内瓦”杭州往事1967-1978》 （维维说房公众号）

《过去20年的杭州商业，你应该知道的10件事》（透明售房网）

《跨越百年的杭州商业力量，唯有创新不变》（杭州日报）

《三句不离本杭》作者: 阮毅成（抗日战争初期任浙江省政府委员兼民政厅厅长）

《民国时期杭州社会生活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