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黑石、KKR、凯雷、阿波罗等资管巨头的不良资产掘金术

国际另类投资机构对金融市场和实体经济的影响力不断增强，并形成了较为成熟的不良资产投资运作模式。国际另类投资机构更多强调资产持有人风险防范的前瞻性及市场效率，不断丰富不良资产业务手段和投资范围，充分重视房地产业务及债权投资模式，有效把控行业发展及经济周期，积极实施多元化和全球化以实现价值创造，持续加强长期价值导向及专业能力建设。

金融资产管理公司需加快业务转型，培养核心竞争优势；注重债权投资模式，形成完整有效的组合投资策略；专注优势行业领域，有效提升化解金融风险能力；拓宽中长期资金来源，提升资产运营效率，实现不良资产业务高质量发展。

国际另类投资机构发展概况

▍国际另类投资机构的发展现状

国际著名另类投资机构多成立于20世纪晚期，经历过多次经济、金融危机的洗礼，由处于边缘地位的“另类”机构，逐步发展成为向有需求的企业提供媲美股票市场和银行信贷市场的多元化金融服务的重要金融机构。这些另类投资机构对金融市场和实体经济的影响力不断增强，成为全球经济不容忽视的力量。随着国际另类投资机构自身规模的不断壮大，各机构形成了较为成熟的不良资产投资运作模式，值得借鉴。

表1：国际重要另类投资机构发展概况

总体来看，2017年国际另类投资机构管理资产规模及利润增长迅速，收益水平普遍较高；资产管理规模在过去5年普遍增长较快，美国另类投资机构利润水平普遍下降，欧洲另类投资机构利润水平快速提升，另类投资机构市场竞争趋于激烈；各另类投资机构业务范围各有侧重，发展势头良好。

▍国际另类投资机构不良资产相关业务的发展

国际另类投资机构以不良资产业务为主的并不多，但在其发展和壮大过程中，无论是主动进入不良资产领域追求高收益，还是由于经济金融危机被动投资不良资产，国际另类投资机构的成长或多或少都得益于不良资产业务的开展，而不仅限于不良资产投资。

第一，另类投资机构通常在经济金融危机中进入不良资产领域。

黑石集团的不良资产业务起步于 20 世纪 80 年代末 90 年代初的储贷危机，突破于酒店经营行业。黑石集团以低价收购第一汽车旅馆公司的特许经营权，并建立了酒店特许经营系统公司。该项目是黑石集团进入不良资产投资领域的第一次尝试，也是黑石获得高 额回报的投资项目之一。

经过 30 余年的发展，黑石集团形成了综合化、特色化的不良资产业务模式，在房地产及酒店管理等领域发挥着出色的资产运作能力。

凯雷集团的不良资产业务起源于 2008 年次贷危机。凯雷集团建立了一只 13. 5 亿美元的基金用于投资各类受次贷危机冲击形成的不良资产。此后，凯雷集团将不良资产相关业务通过其先进的全球化网络加以拓展。橡树资本第一笔不良资产投资暨第一次明显扩张发生在 20 世纪 90 年代末。

趁着美国互联网泡沫破裂之机，橡树资本大力发展夹层融资、亚洲股权投资、欧美市场优先级贷款等策略。随后，在每次金融危机前后都进行了大量不良资产投资，不断拓展不良资产业务规模。

第二，以不良资产投资起家的另类投资机构不断拓展不良资产相关业务。

阿波罗从开拓不良资产业务起步。储贷危机中倒闭的金融机构及其不良资产为阿波罗以不良资产投资为切入点创造了市场条件。阿波罗凭借不良债权控制型收购策略和不良资产核心专长，确定了在不良资产业务以及另类资产管理行业的领先地位。KKR 自建立初期便以杠杆收购运营困难的企业为其核心业务，后将“LBO+MBO”模式继续发扬光大，并在 20 世纪 90 年代借 助垃圾债等工具进一步发展。

第三，另类投资机构并不过于强调不良资产业务属性。

黑石集团、橡树资本的不良资产投资主要集中在特定基金之中，并对不同类别的不良资产加以区分；而阿波罗、战神、凯雷集团、KKR则很少有单纯投资不良资产的基金，往往将不良资产投资融合在区域投资基金之中，或在某些投资领域（基础建设投资、房地产、能源、医疗等）与正常资产进行策略组合。

表2：国际重要另类投资机构不良资产投资基金概况

国际另类投资机构在不良资产投资领域的发展更多强调的是专业运作能力而非业务属性，信贷、债权、股权等多种投资方式可组合运用到多个领域，其本质是形成特定领域的交易策略。不良资产业务涉及的范围也不仅仅是传统不良资产，更多强调资产持有人风险防范的前瞻性及市场效率，众多与不良资产组合在一起的正常资产、困境机构的正常资产或者正常机构的非核心资产都是国际另类投资机构的重要投资标的，其投资的核心价值在于重组整合资源以创造价值。

国际另类投资机构不良资产投资经验

▍不良资产业务手段逐渐丰富，投资范围不断扩大

国际另类投资机构通过在不良资产领域深入而广泛的介入，不断拓展不良资产的内涵和外延，不断开发不良资产投资的方式方法，进而实现深入企业资产负债表各个方面、横跨企业资本结构各个层面的资产多元化配置，创造和提升企业价值。

第一，从单一收购业务发展为多元化服务方案，不断丰富不良资产业务手段。

黑石集团从最开始的银行不良贷款收购逐渐扩大到杠杆收购企业资产，再到不良证券投资，并在 2003 年进入不良债权领域。

黑石集团在不良房地产领域的投资融合了夹层债权投资、资本重组、遗留债权投资、上市股权及债券投资、优先股投资、救援融资，以及抵押贷款收购，并设立房地产特殊机遇投资基金在公开市场和私人市场进行全球范围的非控制型债权收购和股权投资。黑石集团于 2008 年收购了擅长杠杆信贷业务的GSO资本公司，并将不良证券对冲基金整合到该平台，建立了黑石GSO，成为全球最大的另类信贷平台之一。

产品包括夹层基金、不良资产基金、多策略信贷对冲基金、贷款抵押证券（CLOs）和其他为客户量身定制的产品，向需要流动性或资产负债表需要重组的企业提供救援融资，收购陷入困境的企业资产和因市场错配被错误定价的正常债权。

KKR从最初的杠杆收购业务，逐渐拓展能够提升企业价值的私募股权投资业务，并发展了杠杆信贷、定制对冲基金解决方案、长 / 短期股权投资、另类信贷、高级担保债权、长/短期信用贷款、可转债、结构化基金等公开市场业务及各种复杂的融资服务。同时，KKR也从银行等金融机构收购不良资产，包括高收益债、不良抵押贷款、破产企业债权及濒临破产的企业股权等。

第二，把握特定不良资产市场核心优势，拓展互为补充的不良资产投资范围。

阿波罗成立之初，主要采取不良债权控制型收购策略收购企业不良证券，通过破产重组和其他重组措施对企业实施控制。随后，阿波罗在不良资产投资领域开发了多种策略。首先是主辅剥离型传统并购，阿波罗寻求大企业、大机构非核心业务剥离机会进行并购投资。其次是公司合伙并购，阿波罗关注那些为完成收购、拓展产品线、回购股票或偿还债务而需要财务伙伴的企业，寻求机会进行非控制型投资。

再次，阿波罗将投资领域拓展到银行不良贷款，主要投资于欧洲商业和住宅的正常和不良贷款以及消费信用贷款。最后，阿波罗拓展机会信贷领域，专注于缺乏流动性的信贷投资策略，包括正常贷款、高级信贷、高收益债券、夹层融资、DIP融资、过桥贷款和其他债权投资。同时，阿波罗的三大业务板块均涉及不 良资产领域，并将传统收购与不良资产收购相结合，全面提升资产组合价值。

橡树资本的不良资产业务扎根于信用市场，主要投资于高收益债券和可转换债券，并平均占据美国高收益债1/3的市场份额。在此基础上，橡树资本逐渐发展了一系列相互补充的策略体系，包括不良债权策略、企业债权策略、控制型投资策略、可转换证券策略、房地产策略以及特殊机遇投资等。

其中，不良债权策略既包括运用杠杆贷款、债权投资、股权投资、证券收购、直接收购等方式以三年期为主的不良机遇策略，也包括利用杠杆、做空和衍生品等手段，更积极、更短期的价值机遇策略。企业债权策略主要针对遭遇暂时困难而降级、但仍具有发展潜力的企业开展债权投资；手段包括防御型高收益债投资、优先级贷款、夹层融资、贷款抵押证券投资等。控制型投资以控制为目的投资不良资产，包括为问题或受压企业提供融资，购买不良证券并伺机进行债转股等。不良资产业务手段的逐渐丰富和投资范围的不断扩大是不良资产行业规模效益产生的必然要求，也是为企业提供综合性金融服 务和一站式解决方案的重要前提。

▍房地产是另类投资机构的重要投资领域

房地产的金融属性及其在国民经济中的重要地位决定其成为国际另类投资机构的重要投资领域。很多另类投资机构设立房地产板块，并投入大量精力进行房地产投资；另一些另类投资机构虽没有将重心放在房地产领域，但也较为关注房地产市场，挑选合适进入时机，把握房地产领域投资机会。

第一，黑石集团、橡树资本率先设立房地产板块，投入大量精力进行房地产投资。

20世纪80年代末，美国政府组建了重组信托公司（RTC）来应对房地产泡沫的破灭。黑石集团也于1991年组建了房地产部门，募集房地产投资基金，从重组信托公司收购不良房地产。

早期，黑石房地产投资多采取“买入—修复—卖出”的策略，专注于以低于重置成本的价格收购优质资产，通过加强管理和投入资金，解决资本结构、运营等问题，改善资产质量之后利用市场上升周期择机出售，持有年限超过三年，并经历了从收购个别写字楼向收购整个房地产公司的转型。

2008年，黑石建立房地产债权策略（BlackstoneRealEstateDebtStrategies,BREDs），将业务重心放在商业房地产抵押贷款之上，为客户提供夹层融资、高级贷款、流动性支持，设有高收益的优质房地产债权基金、流动房地产债权基金、抵押信托以及房地产投资信托基金。

2013年，黑石推出财产合伙人计划（BlackstonePropertyPartners，BPP），投资于欧美及亚洲主要市场的大幅稳定资产，包括办公地产、公寓、工业地产及零售资产。BPP不仅关注于当期租赁收入还注重资产的长期升值空间。

2017年，黑石推出房地产收入信托基金（BlackstoneRealEstateIncomeTrust，BREIT），即非交易所交易的房地产投资信托基金（REIT），专注于美国市场的稳定收益型商业地产。

1994年，橡树资本建立房地产策略。该策略起源于不良债权投资中抵押房地产的价值挖掘机会，细分为房地产机遇、房地产信贷及房地产收益三种子策略。房地产机遇策略多与不良债权策略协同运作，投资多元化程度较高，既包括直接购买房地产资产，也包括对拥有大量房地产资产，且被资本市场低估，但其发展前景良好的房地产企业进行投资，同时还包括与一些为商业和住宅提供担保服务的第三方机构合作，收购和管理不良贷款等。

2012年，橡树资本获得美国财政部授权，建立房地产信贷策略专门投资商业地产抵押贷款支持证券，提供商业及住宅按揭贷款、夹层贷款和公司信贷。2016年，橡树资本建立房地产收益策略，旨在提供稳定的风险调整后收益，主要投资于具有长期增值潜力的高质量房地产。

第二，阿波罗、战神、ICG适时成立房地产平台，积极把握房地产市场机会。

阿波罗在2007年全球金融危机中拓展了房地产业务。为把握房地产领域的债权投资机会，阿波罗大量募集基金，与银行合作开展房地产信贷融资业务，增强在房地产领域的投资能力。同时，阿波罗将房地产业务与其私募股权投资协同运作，利用私募股权投资中房地产资产组合、房地产运营平台及房地产公司的收购和重组机会，广泛开展针对商业房地产及住宅的债权和股权投资。

战神以其信贷业务为基础，于2012年搭建了房地产业务平台，主要管理房地产投资信托基金和对中端商业地产进行信贷投资。随后衍生出并购、重整、重组等事件驱动型融资业务和增值服务，投资标的包括高级贷款、次级债、过桥贷款、商业房地产优先股以及一些夹层融资产品。ICG在英国房地产市场发展的上升阶段加入房地产行业，把握高级债券、整体贷款以及夹层贷款的投资机会，致力于为得不到银行贷款或苦于银行贷款审批流程冗长的房地产客户提供融资服务。

第三，凯雷集团拥有多只房地产基金，积极布局房地产行业。

凯雷集团拥有11只房地产基金，在亚洲、欧洲和美国寻找房地产投资机会。在欧美地区，重点收购单个物业并寻求该物业的再定位和再开发，以提升物业价值，而在亚洲的主要投资模式为非控制型股权投资。截至2017年底，凯雷在全球397个城市投资了850个房地产项目。此外，更多的国际另类投资机构开始布局房地产市场。KKR的房地产业务平台于2011年投入运行，业务主要集中在美国及西欧，关注来自房地产领域的各种商业机遇，包括股权、债权和特殊机遇投资，并自持部分房地产资产。

表3：国际另类投资机构房地产投资情况概况

国际另类投资机构在房地产领域的投资比例各不相同，但房地产投资策略多以债权投资或信贷为主，配合以股权投资及自持运营。大多数国际著名另类投资机构在2017年房地产领域管理规模平稳向好，经济收益显著提高。

▍重视债权投资模式，大力发展信贷业务

国际另类投资机构在发展壮大的过程中，尤其在屡次经历危机之后，逐步将重心从能够获得超额收益的股权收购模式转移到以固定收益为主、风险可控的债权投资，但各另类投资机构的信贷业务发展策略不尽相同。

第一，黑石集团逐渐扩大信贷业务规模，抗风险能力得到有效提升。黑石集团通过收购GSO，在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及之后大力拓展另类信贷业务，帮助许多信誉良好、在信贷市场动荡时期难以获得银行信贷的企业走出困境，同时有效提升了自身的抗风险能力。2017年，黑石集团再一次通过收购嘉实基金的方式将信贷业务扩大。

第二，KKR多采用高杠杆运行模式，快速提升标的企业运营能力。KKR利用其杠杆收购优势创新发展了杠杆信贷策略，主要投资于杠杆贷款、高收益债以及二者的结合体。杠杆信贷策略理想的交易结构是10%~20%的股权融资加80%~90%的债务融资。高杠杆债务融资使投资者能以少量资本获得巨大收益，使管理层能够购买多数股权，同时，偿债压力迫使管理层通过各种途径改善运营，提高绩效，重视现金流。

一般情况下，收购后的前3年，特别是那些期限短的优先级债务，具有严格的定期偿还条款，经常迫使管理层在降低成本的同时出售资产。截至2017年底，KKR杠杆信贷策略共管理资金248亿美元。

第三，橡树资本具有较强的风险意识，重视保守、稳健的固定收益模式。橡树资本以债权投资为主，股权投资通常具有附属性。橡树资本所有的封闭基金中，基金数量最多、规模最大的是不良债权策略系列基金，且在不良债权投资中，往往以房地产作为抵押物。同时，橡树资本一直保持着固定收益投资独有的保守、稳健风格，强调根据风险计算回报，相对于收益最大化，更关注避免和降低损失。

第四，战神、ICG以固定收益类业务作为核心优势，稳固市场地位。战神由信贷业务起家，自成立以来一直开展非投资级可交易企业信贷市场业务，通过战略性配置杠杆贷款和高收益债券进行投资。

同时，战神大量开展直接贷款业务，除了一级市场投资，也在二级市场收购高级担保贷款、夹层债权及信贷组合。ICG在企业投资板块的主要市场目标是欠缺银行融资及公共信贷的中间市场定制化需求。ICG专注于为这些企业提供夹层融资和其他信贷服务，用于并购重组、再融资或增加资本金，同时，ICG还专注于一、二级资本市场上企业债权的投资。ICG的核心竞争力在于对特定市场的深入了解、持久稳定的合作关系、强大的数据库、专业技术人员、资金来源的稳定性以及交易方式的灵活性。

第五，阿波罗创新发展债权投资模式，拓展信贷市场业务。自2003年开始，阿波罗开始围绕其私募股权投资开展信贷和资本市场业务。2007年后，阿波罗把握全球金融危机中的信贷和资本市场机会，加快产品开发，不断推出信贷与资本市场基金投资工具，拓展不良债权、不良贷款以及商业抵押担保证券（CMBs）等领域的业务。

首先，阿波罗开拓了DIP融资业务，即债务人主导型公司重整，通过收购申请破产公司债务，控制公司经营权；其次，以夹层融资和优先级担保贷款形式向中型公司提供贷款；再次，发展永续债投资，通过企业发展公司的形式设立基金并公开上市，在每年支付收益之后，永久性保留原始资本。同时，更多的国际另类投资机构已认识到信贷业务的重要性，并布局信贷市场。凯雷集团于2018年初将原来的“全球市场策略”板块更名为“全球信贷”板块，开始全力拓展包括结构性信贷、直接借贷、机会信贷、能源信贷及困境信贷在内的全球信贷业务，预计在2019年真正建立全球化的超级信贷平台。信贷资产在国际另类投资机构总资产中通常占有最大份额，且其资产规模持续大幅扩张，已成为多数国际另类投资机构的最重要业务。但各另类投资机构的信贷资产收益率差别较大，投资风险不容忽视。

​表4：国际另类投资机构信贷投资概况

▍注重行业研究，把控经济周期

另类投资机构的发展壮大多伴随着金融经济危机及行业周期，专业的行业研究能力及对经济、行业周期的准确把控使另类机构获得了更多的优质资源与价值提升空间。

第一，依靠专业能力培育核心竞争优势。阿波罗专注于9大核心行业，规避竞争激烈的投资领域，寻找特殊机遇，在不良资产业务领域不断培育和积累核心专长，树立了业界“点石成金”的品牌，并以此拓展业务。凯雷集团坚持投资最熟悉的11个核心行业，对行业的专注研究使其能够站在趋势前沿，独树一帜，更好地创造价值。

第二，根据经济和市场形势变化不断调整发展战略。黑石集团依靠顺周期的杠杆收购业务和逆周期的不良资产收购及信贷业务不断扩张规模。尤其在2008年之后，将大量精力放在以信贷为主的不良资产投资上面，把握经济周期对市场的影响，立于不败之地。阿波罗为快速适应不断变化的市场环境，在危机时期以不良资产控制型收购奠定行业地位之后，根据经济周期波动和经济形势变化调整业务策略，将传统并购与不良债权控制型收购相结合，在不同经济周期阶段寻求投资机会。经济下行和危机时期拓展不良资产业务，经济上行时期开展传统并购业务以及其他业务。

第三，把控行业周期，坚持逆向投资理念。在储贷危机中成立的阿波罗，以低价收购不良证券和企业为切入点，坚持逆向投资的理念，培育了不良资产领域核心专长，不仅成功穿越三次经济周期，而且在全球金融危机中实现了跨越式发展。橡树资本特别善于捕捉经济下行时的逆周期投资机会。无论是2000年前后的美国互联网泡沫危机，2007年美国次贷危机，还是2011年欧债危机，橡树资本均能敏锐捕捉到经济下行、周期开启、系统性金融风险暴露时市场错配和不良资产增加的业务先机，借势推动不良资产业务跨上新的台阶。

第四，当自身研究能力有限时，借助外部力量，强化行业研究能力。3i集团在项目执行能力、风险管控能力和投后管理能力方面都有较好的建树，但其自身行业研究能力有限，导致其项目发现能力及增值服务能力较低。为此，3i集团实行“人脉计划”，招募拥有丰富行业工作经验及资源网络的专家，为3i集团推荐优秀的投资项目，并提供咨询顾问服务。

▍利用多元化和全球化实现价值创造，抵御经济危机

另类投资机构均构建了多板块协同的多元化业务平台，同时，拓展其全球业务，实现资产的全球化配置，不但拓展了业务发展的空间，也在经济周期中起到平滑缓释效应，有效抵御金融经济危机的侵袭。

第一，依靠多元化平台和全球网络协同作用实现价值创造。2007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后，阿波罗把握投资机会，在信贷领域进行控制型不良债权投资、并购投资、杠杆贷款组合投资、夹层融资、非控制型不良贷款和不良债权投资等；开展房地产业务；积极拓展欧洲市场。

阿波罗确定并成功实施了拓展全球一体化投资平台广度和深度、满足不断增长的对综合另类投资解决方案需求的发展战略，在金融危机中实现了跨越式发展。凯雷集团拥有国际另类投资机构中覆盖最广泛的全球网络，运营机构遍及六大洲21个国家，其中包括9个新兴市场国家。

凯雷集团在私募股权、房地产、信贷和对冲基金等投资领域及金融咨询服务活动中实现了深度的互补效应。同时，四大板块均在全球范围内开展业务，并通过协同管理，更好地在经济周期的各个阶段寻找和把握投资机会。

第二，利用多元化互补和全球化布局抵御经济危机。KKR为抵御2008年金融危机，采取了业务多元化、资金来源多元化和全面进军亚太等新兴市场的方式，改变了过度依赖大型杠杆收购的旧模式，成功实现利润平滑、减轻了经济危机的不利影响。3i集团在行业以及地域上进行分散化和多元化的投资，降低投资组合的系统性风险。金融危机后，3i加大了基础设施和固定收益领域的投资，力求做到在扩张过程中保持稳定发展。

第三，通过数据库等形式注重集团信息系统的建立和共享。凯雷集团通过建立投资组合公司数据库，获得实时有效数据，并将专业数据分析纳入估值、投资、运营和退出决策过程，成为其价值创造的重要支柱。

▍以长期价值为导向，注重客户价值创造

国际另类投资机构多以长期价值增长为投资导向，注重与客户、其他金融机构、被并购企业的长期有益合作，致力于实现双赢及可持续发展。

第一，多数另类投资机构坚持长期价值导向，致力于为企业和投资者提供最佳长期投资回报。

黑石集团注重客户关系维系，成立之初便树立了善意收购、谨慎投资的理念，注重与行业龙头企业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坚持长期价值导向，致力于为企业和投资者提供最佳长期投资回报。

阿波罗致力于为投资者提供长期风险修正后的高收益，大部分基金的投资期限在7年以上，以保证投资者能够获得跨越经济周期的可观收益。

同样，战神72%的基金投资期限在3年及以上，42%的基金投资期限在7年及以上。KKR曾以恶意杠杆收购著称，但其运作比较成功的项目，都对合作的管理层保持了很好的耐心。在新的市场环境下，KKR开始追求长期目标。截至2017年底，KKR管理下77%的项目运作周期都在8年及以上，提倡用时间换取回报，并为追加投资和寻求最佳退出时点提供了可能。

第二，黑石集团注重与其他金融机构的长期合作关系，实现共赢。黑石集团与商业银行、投资银行及其他金融机构保持着长期合作关系，不仅可以借此发现和获得投资机会，而且可以获得更加优惠的融资条件和期限，有助于建立稳固的资本结构，抵御经济周期的冲击。

第三，凯雷集团尊崇合作伙伴关系并保持被并购企业独立性，致力于实现可持续发展。凯雷集团致力于保持被并购企业管理及运营的独立性，使其在享用凯雷集团网络提供的全部资源及经验的同时得以实现品牌延续。

凯雷集团认为只有明智、负责任的投资才能创造恒久的价值，并将环境问题、公共健康、安全和社会问题加入自身的考量体系，崇尚可持续发展理念。

▍注重专业能力建设，强化核心竞争优势

国际著名另类投资机构能够长久屹立不倒并不断壮大的原因，除了市场机遇更多是因为其专业化运作能力。对于市场周期、行业特征的把握和投资标的的深入了解，不仅使这些另类投资机构获得自身的核心竞争力，成为标准的缔造者，同时也对特定行业的发展产生了积极的外溢效果。

第一，KKR不断强化自身特色，成为行业标准的缔造者。20世纪70年代末，KKR募集了一只3500万美元的私募股权基金，2%的管理费和20%的分成制度从这只基金开始，并成为了整个行业的标准。KKR也是管理层杠杆收购的模式制定者，以其严谨的“LBO+MBO”操作程序影响着整个杠杆收购市场。

第二，橡树资本运用专业判断能力，获得超额收益。橡树资本的目标是卓越投资，这意味着橡树资本需要在市场失去效率时进入并规避与投资收益相称的风险。橡树资本会在证券或公司低于其内在价值时买入并在其实现价值或达到公允价值时卖出。为达到这个目的，橡树资本需要运用专业能力把握进入及退出的时点。同时，橡树资本重视自下而上的微观基础研究，关注企业及其证券本身的价值，建立“知识优势”，为不同偏好的客户提供个性化服务。

第三，黑石集团的专业化运作能力产生了积极的外溢效果。黑石集团的研究能力及管理经验使其在并购重组领域得到了长足发展。同时，黑石集团的专业经验还产生了良好的外溢效果，通过在金融危机时期开展管理与咨询服务，黑石帮助其他企业开展并购重组活动，自身也获得了大量收入，平稳度过经济危机。

作者：魏丽莹 经济学博士就职于中国信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