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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玛特想成为迪士尼,还差什么?

新消费101
摘要:我们爱的不只是IP美丽的皮囊,更是它有趣的灵魂。

作者:考拉是只鹿| 编辑:小鱼

当你还在吐槽它疯狂割年轻人韭菜的时候,原价99元的隐藏款Labubu盲盒已经被爆炒到了2300元,足足翻了20倍。

新品秒速售罄;泰国游客组团来中国疯抢;在美国洛杉矶,排队买Labubu的队伍 “找不到队头也看不到队尾”。2025年的顶流IP正率领母公司泡泡玛特以恐怖速度惊掉全世界的下巴。

泡泡玛特不仅登顶2024港股涨幅王座,更直接包揽2025开年涨幅冠军。

去年一年,Labubu领军的THE MONSTERS系列为泡泡玛特大赚30.4亿元,同比增长达到令人瞠目结舌的727%。这几乎是王一博巅峰期给乐华一年挣到的钱的5倍之多。

蜂拥而上的Z世代熟练地拆开包装盒,将新入手的盲盒和玩偶摆进玻璃柜,如同中世纪收藏家对待来自东方的瓷器。

这个场景不仅让人想起1928年米老鼠首次登上银幕时,纽约观众为这只黑色小老鼠疯狂尖叫的场景——两个相隔近百年的狂欢,似乎都在印证人类对"精神符号"的永恒渴求。

当这个市值曾突破千亿港元的"潮玩帝国",我们不禁开始畅想:泡泡玛特究竟离迪士尼的魔法王国,究竟还有多远?

Labubu不是偶然

当Labubu以泡泡玛特旗下IP身份出道时,没人会料到这个长着蝙蝠耳、獠牙与异色瞳的“毛绒怪物”会成为撬动千亿市值的锚点。

从爱答不理到高攀不起,Labubu打脸众人的故事和它的设计师——龙家升的成长史如出一辙。而在Labubu被成功开发前,被称作“Labubu之父”的龙家升还是一个几年没有收入的穷设计师。虽然靠着Labubu为首的精灵天团积累了一部分粉丝,但龙家升依然属于小众设计师中的一员。

然而,这却恰恰完美契合泡泡玛特创始人王宁的选人标准。

在2016年签约泡泡玛特前一任顶流IP——Molly的设计师王信明后,王宁意识到独立设计师IP的巨大商业潜能。此后,王宁便开始全世界挖宝优质设计师,目标锁定“未被充分商业化,但有粉丝基础的小众艺术家”。

在王宁眼里,龙家升在欧洲长大,设计语言本身就非常国际化,这也为Labubu的国际化康庄大道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尖耳、獠牙、大眼……Labubu的形象怎么看都不符合传统审美里的萌物。

却不曾想,当下的Z世代要的就是这个:谁的身上不是小坏中带着几分小可爱呢?就如同哪吒的魔童属性一般,Labubu的暗黑小魔女风,被泡泡玛特用搪胶毛绒的模式演绎得惟妙惟肖,在亦正亦邪之间更令人沉醉。

当都市青年在996与社交焦虑中自我撕裂时,这个永远挂着坏笑的怪物成了他们宣泄情绪的出口。孤独、迷茫、叛逆……在Labubu的阴影人格上,年轻一代找到了强烈的情绪共鸣和身份认同,从而成就了这一代年轻人的新“茅台”。

王宁强调,泡泡玛特是一家 “潮玩公司” 转型而来的 “IP公司”,IP是其业务的核心驱动力。王宁和他的泡泡玛特一直在告诉消费者:我们不是卖玩具,是在搭建一个关于快乐的乌托邦。

如今,从Lisa到泰国长公主;从蕾哈娜到奥斯卡影后凯特·布兰切特,Labubu将一众名媛和明星一把拿捏,俨然成为了IP届的爱马仕。

Labubu和泡泡玛特正向全世界喊出他们的不完美宣言:真正的超级IP,从来不是讨好所有人,而是让世界为少数人的审美买单。

迪士尼的文化炼金术

1928年米老鼠首登银幕时,正逢美国大萧条。

这个永远乐观的黑白小老鼠,用夸张的肢体语言传递着"苦难终将过去"的集体信念。即便是一只无生命的弹簧狗,也承载着二战后美国中产家庭对田园牧歌的想象。

在百年的发展史中,迪士尼自始至终都在用动画的方式传承着自己对文化、历史、人文的理解。而这个精神世界不是一成不变的,更是随着时代的洪流不断起承转合、进阶升华的。

1994年《狮子王》用动物王国隐喻人类社会阶层流动,其“轮回复仇”的故事又恰好和哈姆雷特高度相似,一个勇敢正直的辛巴狮王形象在经典的《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歌声中冉冉升起;2016年《海洋奇缘》中,迪士尼塑造了一个里程碑式的莫阿娜公主形象,她打破了人们传统印象中金发碧眼的公主样貌,以一身健康的肤色、坦率爽朗的性格探索海洋世界。而与20年前相同的是,莫阿娜拥有和辛巴一样的勇往直前、正直善良。

人们对包括动画世界在内的文娱作品的探索似乎总是和当下的经济环境密不可分。这一点从宫崎骏的奇幻作品中也可见一斑。

上世纪90年代初,日本遭遇了消失的三十年,宫崎骏由此创作出了经典的《千与千寻》,影片中衰败的现实场景和臆想出的陌生又残忍的神明世界,成为了人们面对世界的寓言。

如今的全球经济走势虽说和1920年代和1990年代并不完全一致,但亦有几分类似。年轻人中不乏在躺平和内卷之间纠结的群体,他们在彷徨中继续着或打工或“不干了”的生活。

我们不妨仔细思索一下,Labubu爆火的背景是什么?是谷子经济全面腾飞的时代。

换句话说,真正崛起的不只是Labubu这一个北欧精灵,只是由于泡泡玛特的渲染力将其无限放大了。这是一个谷子经济时代的胜利,泡泡玛特只是万千受益成员里的一员,背后所折射的当下年轻人的新型购物观:他们愿意为美丽而无用的东西买单,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些东西并非没有用武之地,而是真正诠释了“快乐万岁”“快乐至死”。

几十块一个盲盒就能买到的快乐,对Z世代而言远比一件下一季就会过时的衣服来得“实用”得多。

只不过,和泡泡玛特相比,迪士尼的江湖地位之所以能打,更好的例证在于它并不需要额外的流量加持。

在Labubu的爆火中,在Ins上拥有1亿粉丝的Lisa起到了极为关键的作用。但在迪士尼的每一次策划中,自己才是永恒的核心。反倒是一线明星们需要为争夺一个漫威宇宙中的角色而自降片酬。

显然,当迪士尼已经成为一种文化的代名词,对比这些谷子经济的晚辈,开山鼻祖的道行要高出好几个段位。

快乐经济学VS意义经济学

在泡泡玛特的宇宙里,每个IP都是一块被精密打磨的情感电池。

Molly的傲娇、Dimoo的治愈、Labubu的暗黑小邪恶,本质是针对都市青年孤独感的情绪定制。它们不需要完整的故事,只需通过盲盒的随机性,在拆箱瞬间触发多巴胺分泌——这更像一种“情感快消品”的生产逻辑。

这场狂欢背后,是精准击中Z世代"收集癖+社交货币"心理的商业设计:限定款饥饿营销、隐藏款概率游戏、UGC开箱传播链。

摩根士丹利分析师Dustin Wei团队在3月9日的报告中指出,Labubu的“炫耀”属性具有强大的病毒式传播潜力,有助于泡泡玛特吸引更多新客户,扩大潜在市场。这种“炫耀”属性从短期来看能够使得泡泡玛特主宰Z世代的朋友圈,但从长期来看牢固性却有待商榷。

截至目前为止,泡泡玛特的IP们依然被困在“情感空心化”的二维平面里。

Labubu可以引爆社交网络,却无法承载文明叙事。

当上海迪士尼的“玲娜贝儿”因“川沙妲己”梗走红时,Labubu的微博话题仍困在“晒娃”“晒单”的浅层互动;当消费者试图在社交平台搜索"Molly的故事",得到的只有零散的设定卡和设计师访谈片段;尽管Labubu已经有了极为成功的三维形象,可是关于这个北欧精灵的故事,更多的来自设计师的阐释和消费者的臆想。

我们喜欢迪士尼,喜欢的不只是它那些IP美丽的皮囊,更是他们有趣的灵魂。

不止快乐,更有意义。迪士尼用百年内容沉淀构建的文化护城河,仍是泡泡玛特难以逾越的天堑。

没有人物性格诠释;没有动画片传播;没有主题乐园承载,这是当前泡泡玛特和迪士尼相比最大的短板所在。

有人说,王宁的野心不止于潮玩。在泡泡玛特的“第二个十年计划”中,前5年聚焦国际化;后5年则将以IP为核心拓展乐园、游戏、积木等多元业态。

2024年,泡泡玛特考察丹麦Tivoli乐园,借鉴其“故事IP+游乐体验”模式,为北京朝阳公园城市乐园升级提供灵感。

而更精确的说法或许是,不论王宁愿不愿意,从潮玩到动画;从游戏到乐园,产业线的纵深加长是泡泡玛特唯一的路。

迪士尼的"内容永动机"包含三个齿轮:影视内容制造IP;乐园度假区强化体验;衍生品完成货币化。

动画是载体,不是本质,本质是每一个经典IP的塑造都需要“时间陪伴”和“注意力浇灌”,而在这个注意力被各种媒体瓜分的碎片化时代,抢占消费者注意力更是IP生意的核心。但短时的注意力聚集同样会产生反噬效应。

没有故事的内核,时间一长,消费者很容易就产生审美疲劳。

某用户调研显示,超60%的消费者认为“购买只因设计好看,不会持续关注IP动态”。

以上一届现象级IP Molly为例,其2023年销售额同比暴跌47%,被内部人士称为“断崖式过气”。从2016年爆火算起来,头牌Molly的生命周期也不过7年。相较之下,米老鼠已经过了百岁生日。

作为新一代的顶流,Labubu的塑料神话能持续几年需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成也IP,败也IP。

泡泡玛特能否打造出第二个、第三个Labubu和Molly,决定了关于这个玩偶宇宙的故事能否真正长久地被好好演绎下去。

从盲盒到乐园,从潮玩到元宇宙,泡泡玛特的进化之路注定漫长。

迪士尼有现如今的百年沉淀,时间是它最好的朋友。而泡泡玛特同样需要时间。

就像有的小女孩想变身艾尔莎公主;有的女性白领想成为玲娜贝儿的好朋友,或许真正的答案藏在某个清晨——当某个中国孩子指着泡泡玛特IP说出“我想成为TA”时,这个商业传奇才能真正拥有与迪士尼比肩的灵魂重量。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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